作为过去生产队时期冬季“上河工”,要干多少天?伙食怎么样?我把我多年冬天“上河工”的亲身经历,和亲自吃的什如实的告诉现在的人,可能有的人都不相信会那么苦,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看。在六七十年代,正是我国兴修水利的时代。因为到了冬天农田里的农活也不重要了,农村的壮劳力在上级的组织下,只要一到冬天就开始“上河工”。有一年是加宽加深河道,一般的情况下,也就是二个月的时间,干到腊月初几。如果是新挖的河道,就会干的时间长一点。我记得有一年是挖的新河流,离我们的家有七十里路,那一年一直干到腊月二十七才收工。在寒冷的冬天零下六七度的气温中,无论是下面往人力车上装泥土的人,和用人力车从河道的坡上往上拉泥土的人,都会一开始干就把棉袄脱了,就那还是滿头大汗。我们都知道河坡是什么样子,可想装一车泥土往上拉不用力气几个人会拉上去吗?下图就是真实的图片。当时上级是这样让农民去自觉积极干的,就是用红黑旗的方法让农民自己约束自己,先进的生产队插上红旗,落后的生产队插上黑旗。那时候上河工的农民吃的主要就是红薯,红薯干面很少一点麦子面。早上是蒸的红薯,喝的是盐白开水,中午是红薯面汤里多少有几根麦子面面条,也等于是红薯面咸糊涂。晚上还是蒸红薯喝咸白开水,里面有切碎的大葱。下图就是当时吃住的真实图片。每天是天一亮就开始干,中午也是吃罢饭就开始干,晚上是满天星星才收工。这就是我过去生产队时期亲自“上河工”的真实情况。
生产队时上河工,要看开河的大小,士方的多少,还有运送士方的难度和距离的远近以及天气的变化,有10天半月或更长,有的年份,省,市(地区),县,公社都有修公路或开挖河道等,一个工程接着一个工程。至于伙食的好坏,也不一定。如果是以公社为单位(各大队抽调强壮劳力),伙食肯定要好;如果是以大队为单位,一般情况下都是各小队自行另起炉灶,那伙食是有差异的。但凡冬春搞水利建设,公社会定时定量供应猪肉的,且有时还有慰问的(免费)。为什么人们一直说义务上河工?冬春所有的水利等工程都是义务。上级只下达土方任务,各级只按人口和计划内的土地面积逐级分解,最终都到生产小队落实。生产小队组织人力和物力上河工,去参加的劳力记工分,吃住费用小队包了。当然也有的小队伙食由参工本人自理。所有的工分参加小队年终分配,费用在小队的总收入中减去。上级没有任何补贴。我的回答,也是自己经历过的,希望不了解上河工的现代年轻人等对此有个正确的认识。
生产队冬季"上河工″时,我才十
三,四岁,没有直接去工地,但我有幸看见我爸他们那一代人劳动的场景。思绪一下了让我回七十年代中期,记得一年冬天的早晨,天寒地冻,我在大伯家和比我大两岁的堂哥在玩,说出来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相信,那时的农村全是茅草房,茅草房到处都是破洞,一点不夸张,野猫野狗能从外面钻进屋内,门外的北风透过破洞吹进来,发出带哨的声音,因此,家里和外面一样的寒冷。我和堂哥在他家屋前的草垛上打闹,一抬头,不远处来了生产队的社员,排着队伍,有挑着担子,有拿着钉耙,前面一人举着红旗,上写着:″十四大队三队钢刀连″。经过我身边时,个个目不斜视,仿佛不认识我似的。于是,我和堂哥跟在大人的后面,也迈开大步走进了他们的行列。我至今都忘不了这样的劳动场面,在茫茫无际的长江边,数不尽的红旗,数不尽的社员,他们个个争先恐后,一个赛一个挑着河泥往堤上走,号子声连天,有的把身上的棉衣脱了,就穿一件破旧的秋衣,卷着裤腿,从江底往上走。妇女中有身高体壮的也不肯落后,肩上的扁担压在肩上发出"咯吱咯吱″声,身材矮小的用锹挖泥往担子里放。从此以后我才知道,江边本没有堤,是我们老一辈用肩挑出来的,我们后辈亨了他们的福。时间到了中午,我和堂哥就想回家了吃饭了,堂哥神秘地走到我身边,对着我耳朵说:″等一等再走,看看一会儿队里有人送饭来,能不能蹭顿饭。″我笑笑,默认了。时间不长,生产队卫大叔和丁大叔挑着吃的来了,走到近处,把担子放下,卫大叔一把将盖在木桶上的塑料布掀开,顿时香气扑鼻,满满两大木桶的″龙糕"(江苏南通地区的一种长形馒头)就显在我们面前,生产队的社员全部围了过来。丁大叔也把铁皮桶打开,是豆腐汤,热气腾腾。卫大叔发"龙糕",一人两个,丁大叔盛汤,一人一碗。到最后,全部发完,一个没剩,原来这些都是算好的,根本没有多余的。其实,我爸和我大伯早就看见我俩了,只是想让我俩早点回去,见我们不走,知道是啥意思了,大伯拿着一根长长的″龙糕"走向我,塞进我手上,我爸也塞给堂哥一根,我俩顾不得多想,抓起来就吃,转眼间风卷残云,吃光。那种香味至今仍记在心里。吃完我俩哼唱着,打闹着回家了。许多年后,我们长大了,懂事了才明白,我爸和大伯把自己的口粮留给我俩,他们干着最重的体力活,那一天是怎么坚持下去的?罪过。以至于现在我每每有了好吃的,第一时间首先想到的是我爸我大伯。时光一去永不回,如今大伯九十三岁了,我爸也八十四岁了,可他们也曾年轻过,他们那一代人为国家也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。我为他们骄傲和自豪!‘
生产队时,上河工,不是冬季,而是收完秋,种上麦之后,秋末冬初,也就是农闲时,上大冻之前就收工了。六十年代,父辈们就己经开始上河工,我记得父亲曾参加的两次河工,都是到外地建水库,一次是昭平台水库,一次是白龟山水库,两个水库均在许昌境内。那时是人民公社,大跃进年代,区域之间,完全是社会主义大协作关系,不讲啥经济利益,都是为了社会主义大建设。听父亲说,伙食比家吃的饱,就是活比较重。因为活重,一个平常就滑皮、好托闲投懒的人因大便就用了一个多小时,后来带工的领导批评了他,说:“一次大便用了一个多小时,是不是屙屎游西湖去了!”从此,“屙屎游西湖”就成了人们的笑谈,也成了形容好托闲投懒的滑皮人的专用语。不但到外地打河工,本村西门外一个小型水库也曾经挖过两次。第一次是根据自然水流进行的简单修整,动用的是一个工作片的几个大队的人力物力,因都是附近村庄,不立伙、不管饭,下工各自回家。工地上,轰轰烈烈、热伙朝天的热闹景象,充分显示了人民公社、大跃进的时代精神和热烈气氛。那时的运输工具,还不是架子车,而是一个人推、一个人拉的独轮小车。当时,我还是小孩,经常跑到工地看热闹,有一次,看到一种更奇葩的景象,有两个中年妇女,一个身穿绿色的戏具服装莽袍在合后推小车,一个上身一丝不挂的在前拉小车,这种景象使我当时幼小的心灵很难理解,现在想来,在大跃进年代,可能有甩开膀子大干之意吧!这是第一次开挖西门外小型水库。第二次是修建改造,大概是六五年以前,动用了全公社的人力物力,全力以赴投向工地,我们村到处都住满了民工,他们以生产队为单位立了伙。工地上的劳动景象更是壮观而又激奋人心。两个多月的时间,就完成了小型水库一期的扩建改造任务。六八年,种完麦后,我亲身体验了打河工的滋味,许昌市东区的清潩河旧河道的开挖改造工程,我在那里付出了有生以来最繁重的体力劳动。当时,我是生产队会计,带领七个青壮劳力参加了会战。当时,以大队为单位立了伙,饭随便吃,一般人二两面的蒸馍能吃五六个,一个饭量最大的可吃八九个,这种状况,现在的年轻人是难以相信的。但因活太重。劳动强度太大,饥的快,总是盼着饭时的尽快到来。在当时除了吃饭、干活,晚上玩玩扑克,就是睡觉。睡觉是在麦碴搭的三角形的草庵里,七个人从里到外挤成一排,因为都怕睡在门口,七个人同意抓阄,正好门口被一个年龄大的老实头大叔首先抓到,下边就不再抓了,后来才知道,写字的哥哥动了手脚,原来写的都是同样的内容。在打河工期间,也休过假,几个人步行到许昌逛逛,也是感到挺有兴致的。记得有一天晚上,市内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我们大伙成群结队跑到那里看热闹,打听消息,原来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表了毛主席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”的最新指示。六七十年代农民上河工是常事,每年秋冬季都有兴修水利打河工的任务。那些年代,农民付出了艰苦的劳动、辛勤的汗水,没有工资,完全是集体记10分的义务劳动,但,为了社会主义建设,为了利国利民,造福于子孙,无怨无悔,甚至现在还感到无辜于时代,不负于人生。现在许昌的清潠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