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听过什么凄惨的真实故事?


哈尔滨,黑龙江煤炭学校。学姐钱金花在我们学校就是个炮子!我老乡,我们都是虎林人!那个年代念中专流行帮派!鸡西,牡丹江,虎林,密山的一条线,绥化,肇东,伊春的一个派系!所有的老乡构成一个体系!我们鸡西,虎林,密山的简称虎林帮!以钱金花为首,要是哪个老乡受欺负了,钱金花扛着镐头把,率领我们几十人,一拥而上,没动动手呢,对方就直接吓尿了!由于我们钱金花下手狠,豪横霸气,虎林帮在学校乃至学校周围整个小区都有了名气。那个年代,每个月老乡都会流行聚会。有钱没钱的老乡都要定期聚会,否则就会被认定帮会拉了,拉了的意思就是成粑粑了,没人气了!学校的所有帮派中,我们虎林帮是最穷的,因为我们的家乡基本都在山区。学姐钱金花更是穷得尿血。我们那时候要是聚会,必须每个人贡献出五块钱饭票,有钱金花统一负责采购。然后,啤酒花生米,泡面,火腿肠,烧饼,一盆猪耳朵黄瓜,就算是聚会了。相比别的帮派,我们聚餐寒酸了些,别的帮派都是在学校外面下馆子。学姐钱金花马上要毕业了,开会研究,怎么也得出去吃一次,要不我这个老大白当了!于是,领着我们准备从别的帮会掠夺!虎林帮要扫荡了!那几天各个帮会颤颤巍巍!索性大家纷纷凑了一些饭票,交给我们虎林帮的小弟,然后,我们虎林帮风风火火地去学校外面下馆子。钱金花的酒量是全校出了名的,那天晚上,我们都喝多了,钱金花还在喝酒。一直给饭馆老板喝哭了。那天饭店老板刚开业,啤酒免费喝。然后,钱金花领着我去学校的顶楼,抓搞对象的。搞对象的一对,缩在角落里,男生哆哆嗦嗦。然后,钱金花管男生要了一盒樱花泉,我们就蹲在楼顶的一角,看月亮。学姐说,我宿舍还有一只猫,我收养的一只流浪猫,我就不带回去了。你们帮我照顾好。临走那天,下小雨,我们全体老乡出校门口送她,学姐在门口给我们买了一堆烤地瓜,然后就打车走了。虎林帮从此落败。半年之后,老乡中传说,钱金花结婚了,于是我们几十人坐火车轰轰烈烈前往。我们浩浩荡荡地进了村子。学姐嫁了他们村子会计的儿子,男方有点智障。婚礼当天,钱金花的舅舅喝多了,在酒席上作翻天,说钱金花妈妈死的时候还欠他家两万块钱,今天收到的礼金必须还给他!我们作为客人,也不敢多言语,就看见钱金花眼泪憋着,咬着嘴唇不说话。回来的路上,我们老乡直惋惜,当年的帮主混成这个样子!毕业之前的一天半夜,钱金花突然翻墙到学校宿舍找到我们,说能不能找个学妹宿舍,她暂时住一夜。第二天早上起来,才知道她和他老公离了婚。老公打她。我们再次在那个酒馆子喝起了酒,不到两年时间,学姐从一个帮会老大活成了一个农村妇女,然后成了一个离婚女人。我们问学姐你究竟为了啥。学姐第一次和我们掏心窝子,自己爸妈死得早,还有一个妹妹还上大学,在南方,叫钱银花。嫁给村会计家,想走个捷径。之后,钱金花在哈尔滨饭店端起了盘子。毕业15周年,同学聚会。钱金花喝多了,说在哈尔滨买了个小房子,她妹妹也结婚了,嫁给南方了。有时候,妹妹来哈尔滨能和她住上几个晚上。钱金花说,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农村了,那帮亲戚太可怕了!我妈活着的时候,照顾他们姊妹前半生,死以后,欠两万块,追着要了好几年。

女人还是要留一手,存点养老钱。至少能维持基本温饱,不至于老无所依。人都是很现实的,没有钱就没有了价值,包括子女都看不起。邻居魏婶就是个可怜人,去年她老公魏叔就提出和她离婚。而且早就私下转移好财产,他名下没有财产,还有银行贷款。家里的房子过户给了儿子,魏叔说最多给她三万块,想要房子就问儿子要。不同意离婚也行,分居两年就能判离。让她好自为之,不要自找难看。魏婶不同意,结婚三十多年三万块就打发了。都五十三了,以后的日子怎么办?三个孩子都保持中立,谁都不调和。魏婶很伤心,两个女儿让她忍,自己过也自在。儿子干脆说管不了,让魏婶在他家住。因为魏婶不愿意离婚,魏叔都家暴她好几次,多亏儿子赶到。可儿子也不敢多说,因为房车都是魏叔全款给买的。儿子怕万一翻脸,他就不管不问了。大女儿买房子,魏叔给了八万,魏婶只给了一万,女儿女婿都喜欢魏叔,谁会和钱过不去呐!二女儿是早产,怀孕她九个多月时,魏婶发现魏叔出轨,两人吵了起来。魏叔和他妹妹把她打的跳河了,当天夜里就早产,提前十几天。二女儿从小跟魏婶的婆婆长大,和她感情不深,二女儿买车,魏叔给了五万,魏婶给了五千,这样对比,大家都喜欢魏叔。准确来说都喜欢魏叔的钱。魏叔更疼爱小儿子,因为儿子给他生了两个孙子。他又给儿子买了两套房,一套门面房,都挂在儿子名下。儿子高兴都来不及了,更是无话可说。就这样他们都默认魏叔的决定,魏婶的处境就没人在意了。想想挺可悲的,有钱就有了话语权,没钱亲生的都指望不上。女人总要爱自己多一点,凡事留点后路,总要为以后打算。

十几年前,县城里发生过最惨的一次凶杀案。当时的兰花热,一株〈苗〉稀奇的兰花,可卖出几十万块钱的天价。成千上万一苗兰花不奇怪。亍上有个退休老人,喜欢养兰花,并且很会种,玩兰花十几年,也挣了不少钱。他和已退休的老伴,在县城祖屋住,院子里有个兰花棚,来家里买兰花的人也很多,其中也有外地人。谁知就因兰花,引来了三个外省歹徒,一天晚上,以买兰花为名,其实是入室行凶抢劫。将两个六十多岁的人,残忍的杀死在家中,抢劫财物后逃之夭夭。第二天早上,被邻居发现报警,两口子早已身亡。几十年县城里就发生过这样一次抢劫杀人案。案件早已侦破,是三个四川流窜犯所作,歹徒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发丧两口棺材同日抬到坟山安葬,想想死于非命的两老口,亍坊都感觉太难受了。六八老叟。

老家的邻居,一家四口,夫妻俩并两个儿子,如今都已不在多年了。夫妻俩如果活着,也该有八十多岁了。虽然他们比我父母年纪还大,但因为同宗,按照庄乡辈分,我是唤他们哥、嫂的,劳哥、劳嫂。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,他们家的生活本该是幸福无忧的。劳哥在城里上班,劳嫂带着两个儿子在村里住着,经济条件比周围刚勉强解决温饱的乡邻要宽裕得多。然而,他们家却仿佛遭了魔咒一般,两个聪明伶俐、活泼欢实,长相也非常讨喜的男孩子,都是到了七八岁上,腿便慢慢地出了问题,从开始的走路打拐,直至完全失去知觉,彻底瘫痪。大儿子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站起来过,但是性格很好,爱说爱笑,还给张海迪写过信。却只活到了二十几岁,就离开了人世。小儿子比我大两岁,是我的小学同学。上学的时候,他的腿已经不正常了,走路总是打晃,直僵僵地不听使唤。但他一直坚持自己走着去上学。虽然学校就在本村,但从村东的家到村西的学校,也有两华里多的路程,而且村路坑坑洼洼,并不好走。有时候遇到雨雪天,我们想搀他一把,他一概不让。即使他的母亲劳嫂赶来接他,他也是更加激烈地拒绝。他脾气不如哥哥好,非常敏感而暴躁,如果劳嫂坚持,他甚至会连推带骂。他不想跟我们不一样。劳嫂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后,看他小心地扶着墙,艰难地向前挪动着。路泥泞湿滑,我们一不小心都会跌倒,何况他呢?看他一次次滑倒又一次次艰难地爬起来,滾得周身是泥,去扶他还会被恶狠狠地推开,劳嫂又是心疼又是恼恨,也便不住口地骂着狠话。那样母子对骂的场景,在小学时代上演了不止一次,深深刻印在了我的记忆之中。小学毕业后,他没有再继续读书。几年后,就彻底瘫痪了。差不多到了哥哥的年纪,他也一样地去了。失去两个儿子后不几年,劳嫂也去世了。走的时候,应该也就五十多岁吧!劳哥退休后回村长住。后来找了一个老伴,带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,组成了一家三口。都是非常本分的人,姑娘也朴实得很,据说相处得还可以。他们还张罗着开了一个小商店,眼看着日子渐渐热乎起来,劳哥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。但是厄运却似乎如影随形,始终不肯放过似的,劳哥不几年也追着自己的妻儿去了。后来,那姑娘招了一个上门女婿,外乡人,家里穷,但人却是极好的,勤快、嘴甜、热心肠,街坊邻居都很喜欢。到头来,却是这跟劳哥基本没什么关联的三个外姓人继承了劳哥的一切,在他打下的根基上安安稳稳地生活着了。